小猫瓦西卡想要两个西柚

两个人相互辉映,光芒胜过夜晚繁星

【亚普/库萨】花儿与少年



5.

 

第二天,廖沙定了闹钟,起了个大早。

下楼来的时候,朝厨房里道“早上好”,吓了正在做早餐的表哥一跳:“廖沙怎么起这么早?是昨晚睡得不舒服吗?”

廖沙急忙否认:“不是,昨晚休息得很好。只是我以为今天早上有很多事要做。”廖沙只是不想又被当个小孩儿一样看轻了。

“噢,今天确实有很多事要做。刚打电话确认,等过一会儿,小热尼亚就把另外一部分新鲜的花材送过来了。然后我们就有的忙了。”顿了顿,表哥又考问道:“那么,廖沙,还记不记得昨天给你讲过的——说说看,花材大致分为几类呢?”

“从组成一束花的基础要素来说,按形状可以简单分为团状花材,作为花束的焦点花,如玫瑰、非洲菊、向日葵;线状花材,搭建框架和勾勒线条,如紫罗兰、跳舞兰、尤加利叶;点状花材,如满天星、勿忘我、绣球花、天竺葵等这样起填充、陪衬、烘托作用的花序枝;除此之外还有不规则花材,香水百合、海芋、石斛兰……”

从表哥惊喜的神情来看,的确是对自己高看了一眼,于是廖沙很是得意——几乎把昨天在花田里的相互威胁忘掉了——

“那么多地方你不去,怎么偏偏到我的镇上来?”拨开丁香花树丛,热尼亚往花田深处走着,“待在你的圣彼得堡不好么?”

“这个镇怎么就是你的?我的姨婆就在这里住,我七岁就来过这里了。”廖沙跟上来,拽住金毛的肩膀。“我凭什么不能来?”

“廖沙?我不管你到底来做什么,麻烦你别在这里跟我捣乱,这是我家。”金毛凶狠地推了他一下。

“我跟你捣乱?我自己都忙不过来了。我来这里是正经给花店帮工的。”廖沙好气又好笑,金毛竟然以为我是想要特地来找他茬儿吗?“拜托我还没有这么无聊。”

“就你?你懂花儿吗?”热尼亚嘲讽他。

“我表哥正在教我!我就算不懂也很快就能学会!”廖沙不甘示弱。“热尼亚你等着瞧。”

真奇怪,他竟然能和花有联系,热尼亚想到廖沙之后学习扎花的样子,不作声了。那个瞬间四周都静下来,好像有不知名的鸟儿啼叫了一声,婉转在花丛某处。

半响,热尼亚转过身说:“我真讨厌你。”甫一出口,声音就散在馨香的晚风里,金色的发梢被风微微吹起来。

本来廖沙应该像往常一样立即反击“我更讨厌你”的,不知为何,却忽然说不出口。我其实也没有非常讨厌他,廖沙想。但这样一来就有种奇异的挫败感,仿佛从此就要在热尼亚面前低下头去了。热尼亚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,花在他身边四散开来又合拢回去,金发好像是荒野生长出星光。他是这些花的主人,廖沙想,他原来在一片花田上长大。

“喂。”好像有什么涌到嗓子眼,逼得廖沙喊了他一声。

“快点跟过来。”热尼亚没有耐心地停下来等,“注意别踩了花垄。”

……

廖沙正在给绿植架喷水的时候,热尼亚和他爸爸就来了。“廖沙,早。”

“早。”廖沙看着热尼亚抱着一桶矢车菊,赶快过去接过来,然后整个早晨都在忙里忙外搬运花材。

 

 

6.

 

维克多·普鲁申科去五金店订购一些工具,留热尼亚在花店里。热尼亚帮着普拉托夫给玫瑰花剪刺,廖沙在一旁学,一不留神就把自己的手指扎破了。

“真笨。”热尼亚笑话他。

“一开始的时候都是这样。”表哥递过来手绢,“慢慢来,不要灰心。”

“我就没有。”热尼亚瞥了廖沙一眼,似乎很看不上廖沙给自己手指吹气的动作。

“因为你是玫瑰花精啊。”表哥笑了,揉了揉热尼亚的金毛脑袋。

三个人做起来事来,速度快很多。这项工作完成之后,要开始做水培。在开始之前,普拉托夫仔细挑了一支又大又美的白玫瑰给了热尼亚。热尼亚笑了,拿着那支玫瑰走出门去。

廖沙有点惊奇。

表哥解释道:“热尼亚去对面看他的萨沙哥哥。”

“对面那间糕点店吗?”廖沙追问。

“你竟然知道对面是糕点店?”表哥一边调着营养液,一边挑眉,“我记得我们来的时候对面没有开门。是不是伊利亚告诉你的?”

“是啊。”廖沙给表哥递过去容器,克制住十分想要跟过去对面看看的想法。不过随着时间的分秒流逝,越来越按捺不住。直到表哥要求他:“廖沙,去把这个花架搬到门外,整理好。”

于是廖沙搬着花架趁机探身往对面望了望。不幸只能看到对面橱窗里的人影。

半小时后,热尼亚才很开心地带了几块模样精致的小蛋糕回来。廖沙毫无食欲,垂着头帮着表哥分拣花支。

快结束了的时候,伊利亚来了。

“廖沙这么快就开始学着工作了。”伊利亚看着廖沙手忙脚乱,正想要开玩笑,然而一转眼看到了热尼亚,识趣地闭上了嘴巴。想了下又说:“热尼亚也在啊。早上好。”

热尼亚沉着脸:“早上好。”

廖沙抬头看他们:“你们也认识啊?”

“我上年就在这里度假啊。”伊利亚回答,然后又像意识到什么似的,“廖沙之前也认识热尼亚吗?”

“我和热尼亚在圣彼得堡一同读书。”廖沙对伊利亚使了一个眼色,让他不要再说了。

“这样凑巧。”伊利亚点着头,转向另一边,“叶甫盖尼,我可不可以也留在这里帮忙?我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做,今年只有我一个人来。”

表哥抬起手肘擦了下额角:“好啊。今天有几个花篮的订单。你可以和廖沙一起看我怎么做的。然后帮我送出去。”

“我从今天起就可以学做花束了吗?”廖沙闻言兴奋起来。

“是啊,昨天在路上我已经教给你花材的区分与组合。做一束花很简单,可能两个小时就学会扎花手法了。”表哥笑了,从身边的热尼亚手中接过“花束基础材料”红玫瑰,展示给少年们看,“然而最重要的是你脑中的花艺概念。比如从认识各类花材开始,除了它们的普遍花语、属科种类之外,它们的色泽气息、形状结构也极为重要。比如红玫瑰,给人丝绒的质感——由于给人视觉上的轻重、形态的静动、触感的光滑或粗糙、气息的清雅还是馥郁……这些组合起来,才构成了一朵丝绒红玫瑰。当然,你怎么看待一支玫瑰,还取决于你对它的私人印象。”

“所以,你是什么样的人,就会做出什么样的花。”热尼亚简明扼要地帮着总结,极为不屑地看着对面傻头傻脑听得云里雾绕的少年们。

 

 

7.

 

在送花篮给客户的路上,廖沙问伊利亚:“伊留沙,你也是哪里惹到热尼亚了吗?为什么看起来你也和他不太对付?”

伊留沙想了想:“算是吧。还是上年夏天的事情了。”

上年暑假。

“喂,你这个人怎么回事?”小金毛生气地冲着他说,一边扶起来被他撞倒的人,急切又心疼,“萨沙,你没事吧?哎,膝盖流血了。”

“对不起。”伊利亚也从旁边自己站起来,捡起来自己的滑板,向他们道歉。

“没关系。热尼亚,不要紧。”被撞倒的人摆摆手。

伊利亚鬼使神差地握住了对方的手。

那几秒钟好像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,又好像只是“刺啦”一声电光火石的一瞬。

“那个……萨沙吗?我是伊利亚。”于是为了掩盖什么似的伸直手臂摇了摇,“非常抱歉。你受伤了,需不需要去包扎一下?”

“不必了。没关系。皮外擦伤而已。”萨沙抽回手,弯了弯蓝眼睛,对他笑了笑。

“怎么回事?”一阵风铃声响起,几个少年人在门口的动静闹得普拉托夫走出店门查看。“萨沙膝盖擦破了?来,过来处理一下吧。都进来吧。”

热尼亚和伊利亚一左一右的扶住萨沙进来坐下。萨沙搂了搂热尼亚的肩:“没事啊。”又转头对伊利亚说:“真的没关系。”

普拉托夫拿棉签蘸了碘酒清洁伤口,问道:”伊留沙是玩滑板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萨沙吗?“

”不小心?我觉得他是直直冲过来的。“热尼亚”哼“了一声。

……

廖沙听伊利亚大致讲述了一遍前因后果,撇撇嘴:“所以热尼亚就是很喜欢记仇啊。他怎么能一边种着一大片花,一边这样小气呢?”

伊利亚反而替热尼亚说话了:“其实,我想也不怪热尼亚。这个只是留下了不太好的第一印象。至于……哎,你在学校里是怎么惹到他了?”

廖沙叹了口气:“也是第一印象不太好吧,唉。他那个时候刚转到我们学校,新学期第一天,他站在柜子前背对着我放东西——背影看起来就是很像姑娘啊——我好心提醒了他一句:‘女生的储物柜在那边’……”

伊利亚抱着花篮笑弯了腰:”热尼亚一定气得脸红吧。“

廖沙也忍俊不禁:”对啊。“

两个少年没来由地同病相怜起来,空出手来,互相拍了拍对方的肩,算是难兄难弟间的鼓励。



【TBC】



传统意义上是库萨亚普,不过,whatever,毛子们这么可爱随便站都行。



评论(4)

热度(20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